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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樱花伞

一鱼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折樱花伞》是大神“一鱼”的代表谢昀庭秦婉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谢家二郎素来纨我与他婚事将近他因不满家中长辈的安当众接下了尚书千金在酒楼抛下的绣满座哗然我愕然地看向二郎却悠然地倚在栏杆凤眼微某些人莫不是真以一桩莫须有的娃娃就能攀上我谢家的高枝?我谢昀便是纳个婢也强过娶你这种货十里的长安街众人的讥笑声不绝于我立在廊听罢忽觉天光刺既然明月不肯照沟我又何必做那扑火的飞蛾?后北境叛谢家大郎...

主角:谢昀庭,秦婉   更新:2025-05-23 11:4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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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二郎素来纨绔,我与他婚事将近时。

他因不满家中长辈的安排,当众接下了尚书千金在酒楼抛下的绣球。

满座哗然时,我愕然地看向他。

二郎却悠然地倚在栏杆处,凤眼微挑。

某些人莫不是真以为,一桩莫须有的娃娃亲,就能攀上我谢家的高枝?

我谢昀庭,便是纳个婢女,也强过娶你这种货色。

十里的长安街上,众人的讥笑声不绝于耳。

我立在廊下,听罢忽觉天光刺目。

既然明月不肯照沟渠,我又何必做那扑火的飞蛾?

后来,北境叛乱,谢家大郎奉命出征。

老夫人要为长孙挑选随军的侍婢时,满院的丫鬟瑟瑟发抖。

边关苦寒,战火无情,谁都不愿前往。

只有我主动站了出来。

一年后,我与谢昀庭在北境的风雪中重逢。

他却攥着我的衣袖,红着眼开口,你是我的妻,还想跑去哪?

1

长安城的春日总是来得突然。

昨日还料峭的寒风,今日便被满城的飞絮替代。

醉仙楼的楼下,人声鼎沸。

只因原本与我订下婚约的谢家二郎,当众接下了尚书千金的绣球。

此时,谢家二郎正倚在雕花栏杆旁,一身湖蓝色的锦袍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

几位公子哥围着他,窃笑着打量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我。

均是看好戏都神色。

谢昀庭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将绣球在指尖转了一圈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你该不会以为只要父亲为你撑腰,我就会黔驴技穷,最后被逼无奈地遂了你的心意,娶了你吧?

他将脸凑近。

二爷我,有的是办法

我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他这番刻薄的话,让我也像是腿下生了根,动弹不得分毫。

谢昀庭挑眉看向我,忽然轻笑出声。

怎么,以为我真会娶你?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

一桩儿戏般的娃娃亲,也配让我谢昀庭认账?

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笑。

我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昀庭你若不想娶我,大可自行和伯父说清。

我也并非是死缠烂打之辈,你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谢昀庭嗤笑出声。

朱樱,你装什么?

从小到大你赖在谢家不走,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我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他眼中的讥讽之意明显,我的心里像被尖锐的刺扎过。

眼眶也酸的不像话。

明明幼时他还会眉眼弯弯的唤我一句朱家妹妹,还总是在书塾里护着我不被别人欺负……甚至在我过生辰时,只为了讨我开心,就把自己从胡商那里淘来,多年珍藏的宝贝赠给我。

可如今,我们就怎么走到这步呢?

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谢昀庭只当我榜上了谢伯父这棵为我撑腰的大树。

却不知,我在这偌大的国公府中,犹如蝼蚁般渺小。

嫁与不嫁他,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

就像当初,双亲离世后,我带着阿弟投奔到谢家时,只是想要一口米面充饥罢了。

从未心生过妄念,要嫁给他。

是谢伯父那夜与我畅谈,说镇北大将军的女儿秦婉县主,看上了谢昀庭。

这镇北将军曾是三殿下扶植起来的事,在朝堂上众人皆心知肚明。

谢伯父不愿成为太子的眼中钉,更不愿趟上这趟浑水。

所以才搬出我和谢家二郎这桩娃娃亲,用作推诿之词。

可我又能说什么?

谢昀庭,不会信的。

到了最后,我索性闭上眼睛,不欲再争辩。

2

沈家千金,不知何时下了楼。

她站定在谢昀庭的身侧,慢条斯理地摸着绣球上的流苏。

眼底一片轻蔑。

有些人贪慕虚荣之人,难不成还真妄想攀附高枝,在这朱门林立的京中,挣得一席之地?

简直太过可笑——

沈念慈的恶言相向,于我而言,并不意外。

她同谢昀庭青梅竹马,更是从小便对他倾慕不已。

从前,我受大夫人的命,去书塾为谢昀庭送吃食时,一旦被她撞见。

她便会故意对我为难。

在她眼里,我更像一个处心积虑勾引她心上之人的狐媚子。

我张了张嘴,声音还未发出。

谢昀庭忽上前一步,绣球几乎抵到我的鼻尖。

我,谢昀庭,便是纳个婢女,也强过娶你这等货色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无数道夹杂着怜悯、讥讽的目光都齐聚到了我的身上。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直至,沈家千金低低的嗤笑声传来。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

尚书府的轿撵到了,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有下人为她搬来轿凳。

她的绣尖儿轻轻点了下凳面,却迟迟不肯踩上去。

只是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我的身上,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背脊一僵,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怒气在心中翻涌。

我紧抿嘴唇,正欲转身离开,忽觉腕上一紧。

谢昀庭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温热的呼吸抚过耳畔,吐出的却是刺骨的话,你弟弟还在谢家书塾吧?听说他天资聪颖,夫子很是看重……

3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没想到谢昀庭会拿此事威胁我。

阿弟才七岁,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也是我这么多年,虽受谢昀庭的百般磋磨,但却始终不愿离开的理由。

谢昀庭的拇指在我腕骨上摩挲了一下。

我微微的回过神,强压着心头的酸涩,目光猩红地看向他。

谢昀庭你费劲心思,百般羞辱于我,只是想让我离开谢府,对吗?

对上我的视线后。

谢昀庭蓦地怔了一瞬,他匆匆一甩云袖,遮掩自己的慌乱。

是又如何?

心中下定某种决心。

我死死地掐着藏在袖下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

谢昀庭微怔,像是觉得荒唐,被气笑了。

他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住我的下颌。

朱樱,你在这装什么?

你在谢家当了这么多年的蛀虫,会舍得离开?

触及到他满眼的嫌恶,我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针脚扎过。

我哪里是一只蛀虫?

明明这些年,我从未白拿谢家一粒米。

春日里养桑养蚕,指尖被桑枝划得满是血痕;数九寒天跪在井边浣纱,十指生满冻疮,溃烂了又结痂。

这些挣来的钱,我一文不少的全攒着,留着给我和阿弟用作日常的吃穿用度。

留着给阿弟买笔墨纸砚。

可谢昀庭却看不见这些。

他只会认为,我赖家谢家不走的原因,只是想攀上他这根高枝。

4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哽咽地出声,你放心,我肯定会离开谢府的。

只要你能容下阿弟。

谢昀庭上下打量我一眼,面露鄙夷道。

朱樱,我没空陪你在这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转身看向尚书府的轿撵,今日,在你阿弟和你的尊严之间,你自己选一个吧

沈家千金仍然在笑,眼底满是胜券在握的傲慢。

风卷着沙尘掠过脚边,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然后——

我缓缓走上前,直至屈膝跪下。

青石板冰凉刺骨,我双手撑地,背脊绷成一道屈辱的弧线。

头顶传来沈家千金满意的轻笑。

她的绣鞋踩上我背脊的那一刻。

我忽然觉得胸口空了一块。

那些年积攒的委屈、隐忍、期待,在这一刻化成了灰烬。

被风吹散在了醉仙楼的尘土里。

半晌后,我听见谢昀庭低低啧了一下。

不知是有几分怜惜,还是嘲弄。

我跪在尘土里,看着那顶华贵的轿撵渐行渐远,耳边是围观者窸窸窣窣的议论。

真是自取其辱......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4

一滴泪砸在青石板上。

视线模糊时,我脑海中的回忆也纷涌而至。

起初,我带着阿弟投奔到谢家时。

谢昀庭还对我多有照顾,可后来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大概从他的同窗好友总是取笑他身后带了个小尾巴。

纷纷相传我是他的童养媳。

以及沈念慈总是在他面前诋毁,我是个贪慕虚荣、想要攀上他这根高枝的那些话。

所以我们再长大后,生性不喜拘束的谢昀庭,便对我越来越厌恶。

而欺辱我也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大乐事。

他最常对我说的话便是,说得好听了,你是寄住在谢家的客人。

说得难听了,你就是二爷我身边,一个随身伺候的丫鬟罢了

至此以后,我将心事藏于明月。

再也不敢抬头窥探那丝不属于我的光。

如今,我想离开了。

既然明月不肯照沟渠,那我又何必做那扑火的飞蛾?

我在心底缓缓出声。

再见了,谢昀庭。

你幼时曾来兖州,在马蹄下救下我一命的恩情,我还完了。

至此,天南海北。

我只盼,与你不再相见。

5

谢昀庭当众接下尚书千金的绣球的消息,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谢伯父大怒,将他关在了祠堂三天。

勒令不准任何人,为他送去吃食。

谢夫人却是喜上眉梢。

她本就看不上我的出身,觉得我是二郎身上的一枚污点。

如今谢昀庭能和尚书千金成婚,她也算是得偿所愿。

五月初,北境叛乱,谢家大郎即将奉命出征。

彼时,老夫人正殷切地拉住了我的手。

你真的愿意陪大郎去北境那种苦寒之地?

我低着眉,点了点头。

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你与老二毕竟有婚约在身。

那日他孩子心性,当众接下了尚书千金的绣球,我们谢家虽委推不得这桩婚事。

但日后抬你做个姨娘,想必那尚书府也不会说什么的。

总比去那蛮荒之地强……

我跪至地上,将头磕下,阿樱心意已决,望老夫人成全

又郑重道,阿樱只有一愿,只求老夫人在我走后,能将阿弟接到身边照料一二

老夫人将我从地上扶起,好孩子,我答应你。

日后我会将你弟弟养在我的屋中,也会尽心为他将来搏一个锦绣前程。

我虽红着眼,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弟有老夫人的照料,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总算是没有辜负爹爹和阿娘临终前的嘱托了。

临走前,老夫人特意和我说,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尤其是不能让谢昀庭知道。

她说,二郎向来孩子脾性,恣意妄为惯了。

怕是知晓了你跟着大郎走后,会将这谢家闹个天翻地覆。

我微微怔了一下,怎么会,如今他已如愿和心上人订下婚约,自是不会在意我的去留的。

屋内灯影绰绰。

老夫人吹了口热茶,哎,只怕他性子轻狂惯了,还未真正知晓自己的心意啊。

我却是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意,只是自己还没转过弯来……

老夫人说的那些话,我不敢听,也不敢信。

只是谨记她吩咐过的话。

最后匆匆出了她的房门。

6

我从老夫人的屋子出来时。

恰巧迎面撞见了,被下人一左一右从祠堂搀扶出来的谢昀庭。

四目相对时,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嘲意。

怎么和我父亲告状还不够?还要去叨扰祖母?

我垂眸盯着脚尖,淡声道。

我没有告状。

谢昀庭直起背脊,走至我身前。

一片阴影瞬时笼了下来。

瞥了一眼老夫人的院子,他薄唇微启,都求到祖母那儿了。

朱樱,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嫁于我?

下巴被谢昀庭用力地钳起。

他声音陡然凌厉了几分,今日你若是跪在地上求求小爷。

日后,我赏你做个妾当当也是可以的。

我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眼尾已是猩红一片。

诸多纷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时。

我一改往日的温顺,忍无可忍般地低吼出声。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你做妾

谢昀庭怔了一瞬后,眸中的温度瞬间凝成了霜。

他愤怒地甩袖。

力道太大,我打了个趔趄,后背便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还在嘴硬

近日浣纱洗衣频繁,我的腰椎多有劳损。

这一撞,我只觉自己的后腰都要散了架,没忍住痛呼出了声。

谢昀庭神色微变,下意识地朝我伸出手。

却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周遭的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沉着脸,将手攥成拳收回后,又从袖中掏出一小罐药膏,施舍般地扔在我面前。

临走时,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撂下一句。

一个姑娘家,却浑身伤疤,日后做了我的妾,怕不是要污了小爷的眼?

那晚在银亮的月光下,我盯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

神思恍惚了许久。

谢昀庭,我马上就会如你心中所愿那般,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从此你璀璨的人生里,再也不用背负我这个污点。

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7

翌日,我正坐在院中那颗梧桐树下编着凉席。

盛夏将至,凉席也成了热销品。

阿弟的个子蹿得快,去年的夏衣已经短了一截。

我盘算着,再编三张,就能在我临走前换些布料,给他裁一身新的衣裳。

竹篾在指尖翻飞,我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我正编的认真。

忽觉一片阴影笼罩。

抬头便对上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是谢家大郎。

他玄甲未卸,腰间佩剑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衬得他更为肃穆了。

谢家大郎名唤,谢凛。

我刚到谢家不久,就听闻。

在大郎的生母过世不足一年,谢伯父就娶了谢昀庭的母亲做了续弦后,年仅十三岁的谢家大郎便孤身从了军。

这些年,他回谢府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我有时也会听府上的下人闲谈。

他们说大公子治军极严,在战场上更是杀伐决断,从不手软。

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再加上从小到大我并未和他说上过几句话,所以心底是有些怵他的。

他开口了,声音比我想象中的低沉。

你就是祖母给我选的人?

我慌忙起身,竹席滑落在地。

梧桐叶的影子在我们之间晃动,像隔着一道摇曳的屏障。

回大公子的话……

话未说完,他已转身: 边关寒苦,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怔了一下。

他这是并不打算带上我?

那我和阿弟怎么办?

眼看他要走,我顾不得礼节,疾步挡在他身前。

谢凛剑眉微蹙。

在他的注视下,我大步走至井边。

木桶咚地砸进井中,麻绳勒进掌心的旧伤,我咬牙提起满桶井水,水花溅湿了裙裾。

我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小姐。

又怕他不信。

我喘着气指向院角,那些柴是我劈的,马厩是我扫的,老夫人屋里的火墙也是我盘的。

我会洗衣、煮饭、包扎伤口……总该有点用吧

说到最后,眼见谢凛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就当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

他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三日后,校场。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见他转身时唇角微扬。

别让我等你。

8

这些日,我先是将编制好的那些凉席去集市换了几匹布。

又连夜为阿弟赶制了一身新衣。

常常忙得头晕眼花。

所以当谢昀庭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伸出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怎么,见到小爷高兴傻了?

我抿唇不语,默默地退到他身后三步的位置。

这是谢夫人教给我的规矩。

二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谢昀庭意兴阑珊地扫了我一眼,遂后又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

几匹名贵的红布便被人抬了上来。

我和念慈的婚事,订在了下月初三。

我的婚服就由你来做吧。

他话音落下,我脱口而出一句,我没有时间。

谢昀庭嗤笑出了声,一把将我扯至到了怀中。

是没有时间?还是不愿做?

属于他的气息仿佛瞬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层层笼罩。

我阖下眼,忍无可忍般将他一把推开。

二公子的料子太过名贵,阿樱的绣艺粗糙,恐不能胜任

何况,我马上就要和大公子启程到北境了。

确实没有时间。

可我的拒绝,在谢昀庭的眼里更像是赌气。

谢昀庭眸光一冷,修长的手指捻起桌上那支绣花针,在烛火下泛着森森寒光。

绣艺粗糙?他低笑一声。

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吃痛松手,却被他强硬地掰开手指,将那支针硬生生塞进掌心。

针尖贯穿掌心的瞬间,我疼得浑身一颤。

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在那匹大红锦缎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谢昀庭却笑了,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疼吗?

日后还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吗?

他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让你做小爷的妾已是破例的施恩,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譬如我的心,还有这正妻之位

他甩袖离去时,丢下一句。

你不配

额头上冷汗直流。

我在心底苦笑一声。

原来他还以为,我还心存着嫁给他的念头。

9

启程前日,沈家千金以赏菊为由,突然到访谢府。

我正心事重重地将仅有一件的冬衣叠进行囊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沈念慈挽着谢昀庭的手臂站在门外。

明日我们要去西山踏春。

她甜腻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你来伺候茶水。

我攥着衣裳的手指微微发紧,沈小姐,我明日……

怎么?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行囊。

一个下人还敢推三阻四?

沈念慈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我前日被针扎伤的掌心,疼得我倒抽了口冷气。

谢昀庭环抱双臂站在一侧,冷笑道。

念慈让你随身伺候,是你的荣幸。

他厉声催促。

还不快去为我们收拾行李?

廊下忽然传来一阵木杖的点地声。

众人回头,只见老夫人扶着谢凛的手缓步而来。

阿樱明日要随二郎赴北境,是老身亲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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